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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,罵禽獸。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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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丞相府的千金,去宮中看望皇宮娘娘,說起今日的賞花宴……”

安陽公主聽到這裏,打斷道:“本宮有些好奇,所以就央求母後,讓本宮來看看。所以,丞相府的表姐,就將請柬給了本宮,本宮這才來了!”

她這麽一說,大家才意識到,果然,未來的大皇子妃,丞相府的庶女,並沒有來。

這下,大家反應過來之後,當然紛紛行禮,包括夏初墨,一起跪下開口:“拜見安陽公主!”

“起來吧!”安陽公主說著,看向夜魅,笑了笑,“我原本好奇,四皇兄那樣的性子,會選的四皇子妃,是什麽樣子。如今看到四皇嫂,我是一點都不奇怪了!”

夜魅撥了撥手指,開口詢問:“那麽,對於我這位四皇嫂,你是如何評價呢?”

“安陽很喜歡您的性子!”安陽公主說著,就要起身,並親自倒茶,開口道,“說起來,這是安陽第一次見四皇嫂,不管如何,理應敬皇嫂一杯茶才是!”

夜魅看著她的臉上帶著笑容,神情也是十分真誠,看樣子是真心尊敬。

所以也沒有拒絕,點點頭,笑道:“若是如此,這一杯茶,我就受了!”

安陽公主規規矩矩的對著夜魅彎腰,把手裏的茶遞給了夜魅。

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見安陽公主,是北辰皇朝唯一的嫡公主,眾人也是沒想到,第一次看見安陽公主,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。

這會兒,夏初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也很明白自己剛才,讓安陽公主交代自己的身份,怕是把安陽公主也得罪了。皇後對安陽公主,一向寵愛,幾乎是有求必應,也不知道安陽公主回去之後,會不會找皇後告狀。

夜魅接過了安陽公主手裏的茶,喝了一口之後,掃了夏初墨一眼,開口道:“你還在這裏幹什麽?怎麽還沒有去換衣服?你不知道你身上有多臭嗎?我們聞著都覺得很熏!”

夏初墨被這樣一羞辱,臉色更是難看。

她彎腰行禮,然後趕緊轉身去換衣服了。

秒針卻是忍不住,回頭看了夜魅一眼,內心想著,百裏大人讓曦公主不要殺夏初墨,但是曦公主這一出一出,可是真的比殺人還要可怕多了!簡直都讓夏初墨丟盡了臉面。

等到夏初墨離開了。

夜魅也喝了安陽公主的茶,倒是說了一句:“我今天出門沒帶什麽禮物,所以你這杯茶,我只好先受著了,等有機會,給你一個大紅包!”

安陽公主聽著,當即便抿唇一笑:“四皇嫂客氣了!安陽敬茶,是因為真心恭敬,並非是為了四皇嫂的見面禮。再說了,安陽是公主,父皇母後一向對我疼愛有加,也不缺什麽!”

夜魅點點頭,沒再說什麽。

安陽卻是像打開了話匣子,坐在夜魅的旁邊,開口道:“四皇嫂,您平日裏的性情,也跟今日是一樣的嗎?”

夜魅詫異地看了她一眼,卻見這姑娘的眼睛裏面,都是羨慕的神采。

一時間倒是明白了什麽,於是開口道:“你貴為公主,就算是想任性一些,也不是不可以的!”

安陽公主一聽這話,頓時怔了怔,開口道:“四皇嫂能看出我的想法?”

她的確是很羨慕,很羨慕夜魅這樣的態度,想整治別人就整治別人,還說出來當實力完全超過的時候,是不需要借口也能收拾人這樣的話。

可是她呢,從小就長在宮中,從會走路開始,就要開始學規矩,莫說是性情不能出格了,就連走路都有嚴格的要求,怎麽能有夜魅這樣的灑脫?也正是因為不能如此,所以也才格外的羨慕夜魅。

夜魅看了她一眼,點點頭:“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,我看不出來,豈不是證明我瞎?”

夜魅說話這樣爽朗直接,也讓安陽公主,忍不住笑出聲。

她開口道:“四皇嫂,一會兒你回去之後,我能跟您一起,到四皇子府玩玩嗎?”

這下,夜魅就不好隨便回答了。

畢竟她知道北辰邪焱和皇後,皇帝的關系都不好,跟北辰翔的關系也不好,所以不清楚自己這個小姑子,跟北辰邪焱是什麽關系。

也不清楚,在皇帝和皇後,對童年的北辰邪焱,做出那些事情的時候,這個公主,是不是有落井下石過,這要是有點什麽過節,把她帶到四皇子府,這不是惹北辰邪焱不快嗎?

安陽公主見她不說話,頓時有些失落的低下頭去:“若是不方便,那就算了!”

看著她的樣子,想起來剛才她對夏初墨說的話,還有眼神中的單純,看著也不像是什麽心地不好的姑娘。

夜魅想了想,終於還是開了口:“你若是真的想去,那就去看看吧。雖然我是認為,四皇子府什麽都沒有,也沒什麽好玩的!”

“但是四皇嫂肯讓我去就很開心了!”安陽公主立即說了一句。

司馬蕊卻是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安陽公主,覺得這個姑娘還是挺單純的,其實從她身上有點看到阿曦當年的影子。

就憑剛剛夏初墨囂張地問她的身份的時候,安陽公主說出來自己的身份,卻沒有為難夏初墨,便足見不是個心胸狹窄的,更別說還主動給夜魅敬茶,知道敬重嫂子,也是非常難得。

她忽然開始有點擔心,如果夜魅最後覺得安陽公主的性格不錯,不忍心幫鐘若冰算計她了,怎麽辦?

就在這時候,夏初墨也回來了。

隨同她一起來的,還有夏醇唯,夏初墨的父親,這一點,其實並不在夜魅的意料之外,她早就知道,放夏初墨去換衣服,她肯定會借機找夏醇唯過來救她。

畢竟繼續在自己的跟前,對於夏初墨來說,恐怕也是太危險了。

夏初墨的臉上帶著淚水,哭得堪稱是梨花帶淚,而夏醇唯的臉色非常難看,想來夏初墨方才已經找夏醇唯告狀過了。

等夏醇唯上來了。

夜魅直接就開口詢問:“侯爺是來當救兵的?”

她這樣直白,反而讓夏醇唯楞了一下,不知道應該如何接話,於是只好先彎腰行禮:“臣見過四皇子妃,見過公主殿下!”

夜魅擺了擺手:“既然是來找我麻煩的,就不要假裝客氣了吧!”

眾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,夜魅竟然是對侯爺,也絲毫不客氣啊。

並且,夜魅很快地又道:“不過侯爺就算是找麻煩,給自己的女兒出頭,也請侯爺一定不要忘記了,本王除了四皇子妃之外,還有一個身份,所以侯爺說話的時候,還請註意一些!”

夏醇唯臉色一變,頓時就明白了,夜魅所指是什麽意思。

她的確是還有一個身份,那就是和碩王。郡王之位,在自己之上!這下,不管是從哪個身份,他都要掂量著一些了。

如果只是言語上冒犯了四皇子妃,他一個外臣。可能不算什麽大事。

可是,對方還是和碩王,他要是不敬,就是不尊上峰。

夏醇唯深呼吸了一口氣,原本是準備發作,為夏初墨討公道的,這下也頓了片刻,恢覆了理智,便開口詢問:“不知道小女是如何激怒了四皇子妃,惹得四皇子妃,專程上門找麻煩,並且絲毫不加遮掩?”

理由,夏初墨已經被夏醇唯說過了,說是因為慕容瑤池。倘若最終,夜魅也是這樣一個說法的話,那夏醇唯恐怕就真的要不客氣了。

畢竟自己也就這麽一個女兒,作為父親,身為一個侯爺,就連自己唯一的女兒,都保護不了,要這條性命有何用?有自己這身家又有何用?

夜魅似乎看不出他的憤怒,卻是掃了一眼夏初墨,並開口道:“郡主,您的父親問我,為何要與你為難。不如你告訴他,這是為何?”

夏初墨原本在夏醇唯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,就一臉的心虛,現在看夜魅直接把問題引到自己的身上,一時間就更加緊張了。

夏醇唯看夜魅這麽一說,並不像是心虛,反而像是夏初墨當真做了什麽對不起夜魅的事情,這讓他也詫異的回過頭,開口道:“你還知道其他的原因?”

“不!我什麽都不知道,四皇子妃為何要為難我,我當真是一點都不清楚,唯一能夠聯想的,就是慕容瑤池了……”夏初墨流著冷汗,說出了這麽一句話,但是事實上,她心中已經很有些後悔了。

早知道父親來了之後,會在夜魅幾句話之下,就冷靜下來,決定先問一下夜魅要跟自己作對的原因,她都不該把父親找來,這下反而讓自己陷入更加尷尬的境地。

看著這一幕,夜魅才算是明白了。

看來夏醇唯並非是個完全不明事理的人,夏初墨從一開始,都沒有對夏醇唯說過實話。

夜魅回頭,看了一眼那些貴女們:“看來侯爺是完全不明白,我今日是為何找郡主的麻煩了,各位小姐冰雪聰明,想必能猜到一些吧?”

小姐們的確都是冰雪聰明,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隨便出來說啊,她們是猜到了,可是出來說,就意味著要得罪夏初墨,說不定還得罪侯府,誰敢說?

倒是這時候,一名女子站了出來,開口道:“四皇子妃,小女猜測,莫非是因為前幾日,外面盛傳的那些,您與奕王殿下的圖紙?”

夏醇唯看了她一眼,開口詢問:“這位姑娘是?”

那名女子不卑不亢地彎腰行禮,旋即到:“小女是靖國公府的嫡女,名為冷惜眸。”

靖國公的地位在夏醇唯之上,但是因為靖國公府還有不少少爺,小姐,所以冷惜眸並沒有夏初墨這樣的運氣。夏初墨因為是唯一的嫡出,並且母親去世,夏醇唯決心再也不娶,而被皇帝冊封郡主。

但是即便冷惜眸沒有郡主的尊位,有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們在,她也不怕什麽,這才敢直接說出來。

夏醇唯點頭,表示知道了,接著又問:“不知道是什麽圖紙?”

“這……”冷惜眸頓時不開口了,似乎是難以啟齒。

夜魅開口道:“想必侯爺應該也能猜到不是嗎?畢竟我總不會無緣無故,讓人在外面傳你的愛女,和奕王殿下的圖紙。我所為,也不過是其人之道,還其人之身罷了!我若是直接說出來,侯爺可能還不信,眼下其他的小姐們都能看出來,侯爺不能不信了吧?”

夏醇唯立即不敢置信地看向夏初墨……

☆、137 一個承諾

夏初墨一看見自己父親的神情,就知道父親對自己很是失望。

她趕緊開口道狡辯道:“父親,我真的什麽都沒有做過,這都是誤會,一定是因為四皇子妃聽了其他人的挑撥,誤以為這件事是我做的,所以才會如此!”

“是嗎?”夜魅看了她一眼,冷聲道,“你的意思是,需要我把那些幫你做這件事情的人,全部帶來對質?還是把那些人被你控制起來的家人,也一起帶來,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?”

夏初墨一聽這話,頓時就明白,夜魅的手中,是證據確鑿了!

但是她心中一時間又有些奇怪,若是夜魅真得非常生氣,想要教訓自己的話,為何不直接將這些證據,送到皇上面前,或者是送到京兆府尹的面前?若是這般,自己一定會被重懲。

敗壞皇家兒媳的名譽,陛下就是直接下令殺頭,也都不是不可能。

可是夜魅卻只是來找自己麻煩,這……

看夏初墨已經不再狡辯,並且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夏醇唯頓時明白,夜魅說的話都是真的了!這下,他的火氣也立即上來了。

只是這裏這麽多人,他也實在是不好對夏初墨發作。

他回頭看向夜魅,開口道:“四皇子妃,既然是小女不敬,冒犯在先,您對她如此也是應該的,那麽,既然您都已經教訓過了,那是否……”

夜魅看向夏醇唯,問了一句:“侯爺難道不明白,您的女兒犯下的這件事情,就是殺頭都不為過!告訴父皇,父皇說不定是真的要殺頭的。我現在只是小小的這麽懲戒了一下,侯爺覺得足夠嗎?”

這下,夏醇唯頓時也不好繼續求情了。

的確,比起殺頭而言,夜魅現在做的這些,的確不算是什麽大事!

他沈默了一會兒之後,只好豁出去自己一張老臉,開口道:“既然是如此,不如就請四皇子妃了,看在本候的面上,此事就此作罷?我一定會感激四皇子妃的!”

夜魅一聽這話,倒是打量了夏醇唯幾下。

開口道:“既然侯爺都這麽說,我若是不同意,豈非顯得我一點都不顧及同僚之誼?但是,我也想請侯爺記住,我的人情不是那麽好欠的,需要還的!”

夏醇唯頓時一怔。

明白了夜魅的意思,夜魅就是要自己一個承諾,來換夏初墨一條命。他頓時有一種,自己落入圈套的感覺,他甚至懷疑,夜魅之所以專程來侯府為難,就是為了讓自己出來求情,以便於夜魅說出條件。

但是,縱然心中已經有了這許多的懷疑。

夏初墨是自己唯一的女兒,女兒的性命也不能不保,於是他只得開口道:“此事我記住了,日後若是四皇子妃,有什麽事需要幫忙,夏醇唯定不推辭!”

他這話一出,夜魅才算是滿意了。

起了身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,希望侯爺記住今天的話!也希望侯爺好好教育一下女兒,以後不要再做這等事了!”

這話頓時就說得夏初墨眉心一跳,夜魅這無異於是讓父親教訓自己!

☆、138 斷然不願!

夏醇唯立即點頭:“四皇子妃慢走!”

夜魅起身,安陽公主自然也跟著一起起身了。

夏醇唯又立即道:“恭送安陽公主!”

其他的貴女們,看見四皇子妃已經走了,地面上還有夏初墨的尿水,實在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,於是眾人也紛紛開口道:“那我等也告辭了!”

夏初墨被這些人恥笑了半天,早就不想看見她們了,現在聽說她們要走,自然也不想留,只希望這群人都快點離開。

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,夏醇唯看了一眼夏初墨,冷聲開口詢問:“你就沒有什麽話,想要對我說嗎?”

夏初墨雖然一直獨立囂張,但是任何時候,也是不敢隨便違逆父親意思的。

眼下夏醇唯顯然是要開始找自己算賬了,她當然開始慌了,趕緊道:“父親……女兒,女兒只是一時糊塗,還請父親諒解女兒。您知道的,我喜歡了奕王殿下這麽多年,他一直都不肯理會女兒,如今卻是看上了夜魅,女兒怎麽能容忍這種事情,所以……”

夏醇唯臉色難看了半晌,最終開口道:“看這樣子,為父平常都是太由著你的性子了,既然如此,便給你安排一門親事吧!”

“不!”夏初墨立即堅定的拒絕,並且開口道,“父親,女兒這一輩子,除了奕王殿下,誰都不嫁!”

夏醇唯沒想到,她竟然是這樣冥頑不靈。

他瞪著夏初墨道:“你休要再任性了,奕王殿下若是喜歡你,早就娶了你了。如今你的婚事已經耽擱了幾年,如果繼續耽擱下去,就嫁不出去了!即便是與你交好的那個慕容瑤池,如今也要嫁給大皇子了,難道你繼續這樣任性下去,是希望有一天與慕容瑤池一樣,做妾不成?”

夏初墨卻是堅定的搖頭,開口道:“父親,您不必再說了。這件事情,您就算要打罵女兒,女兒也都認了,但是您若是要女兒嫁給別人,女兒就立即死給您看!您在母親去世之後,不是也不願意再娶嗎?父親,您應該能明白女兒的心情!”

夏醇唯雖然有不少的子女,還有不少的侍妾、通房丫頭,但是這都是做給外人看的,事實上,這些子女都是宗室過繼而來,過繼那些兒子是為了在未來挑選一個合適的人,繼承侯爵,而過繼的女兒,則是父親擔心他忙於軍務,自己無聊,所以找了一些人陪著自己玩,這些陛下都是知道的。

而那些侍妾和通房丫頭,也不過都是擺設,這全部都是祖母安排的,為了免了有人議論父親罷了。

父親對母親一往情深,所以夏初墨覺得父親最能體諒自己的心情。

夏醇唯沈默了許久,最終開口道:“當年,我與你母親,是情投意合。但是你現在,強扭的瓜不甜,這樣簡單的道理,難道還要為父告訴你,你才能明白嗎?”

“又沒有吃到這瓜,父親又怎麽知道,一定不甜?不論如何,女兒都是不會放棄的,如果此生不能嫁給奕王殿下,女兒決定終生不嫁!”夏初墨的語氣十分堅決。

夏醇唯看著她,一時間也是氣得說不出話,她竟然這般固執。

但是想想多年前,自己的結發妻子去世,母親逼著自己再娶的時候,自己當時也是跟如今的夏初墨一樣,絲毫不肯退讓,說愛妻死後,不願意再娶,寧可孤獨一生。

眼下看著女兒跟自己當年一樣倔強的面龐,夏醇唯一時間也說不出強行逼迫的話。

於是,惱怒的看了她半天之後,開口道:“你自己去祠堂,閉門思過幾天!”

“是!”夏初墨立即應下,並開口道,“謝謝父親!”

只是在祠堂關禁閉,這便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了,尤其比起要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,這根本就不算是事。所以夏初墨覺得這一點問題都沒有,她立即就應下,趕緊起身去祠堂了。

而去祠堂的路上,想起自己這幾日遭遇的總總,她就是喝了夜魅的血,吃了夜魅的肉的心情都有了。

她切齒道:“夜魅這個賤人,我總有一天讓她跪在我腳下求饒!”

秒針一聽這話,頓時慌了:“郡主,你還是先消停幾天吧,好歹也等這個風波過去了再說,如果再出手的話,奴婢擔心就是侯爺也保不了您了!”

夏初墨咬了咬牙,吼了她一句:“我小心點就是了,不會被她發現的。”

秒針在心中嘆了一口氣,明白也是攔不住夏初墨了,她畢竟也了解夏初墨的性格,今天受了這麽大的侮辱,夏初墨怎麽可能忍得了?

要報仇也是一定的,看來自己要傳信,讓曦公主小心一點了。

……

回四皇子府的馬車上。

夜魅有些奇怪地看著安陽公主,問:“安陽公主,你……”

“四皇嫂不要這麽生疏的叫我,你叫我琉語就好了!”安陽公主立即笑著說了一句。

夜魅問了她一句:“北辰琉語?”

“是啊!北辰琉語就是我的名諱!”安陽公主連連點頭。

夜魅開口道:“我覺得,你想去四皇子府,不是那麽簡單吧?肯定不僅僅只是想去看看,還有別的想法對吧?”

就是不知道,這個想法是她自己的,還是皇帝和皇後的。

安陽公主立即開口道:“四皇嫂,其實……其實你說的也不錯,我去還有一個理由,就是我想見見四皇兄!”

這下,夜魅就更加奇怪了:“你為何想見他?”

畢竟從沒有聽北辰邪焱提起過這個妹妹,就證明,他們的關系並不是很親厚,所以這小妞要見他幹什麽?

安陽公主似乎是猶豫了一下,方才開口道:“四皇嫂,是這樣的,琉語知道,當年父皇和母後,對四皇兄都很不好,所以四皇兄也不喜歡他們,但是琉語希望,自己能夠努力,幫忙修覆四皇兄和父皇母後的關系!”

夜魅一聽這話,倒是楞了一下,沒想到這個小姑娘,還有這樣的心思,在深宮裏面,那種充滿陰謀詭譎的地方,的確是很難得,只是……就只是這麽簡單嗎?

安陽公主又繼續道:“但是,四皇兄好像並不喜歡我,每次看見我,都會躲開。所以我也不知道怎麽辦,這一回看見四皇嫂,我才有了想法,讓四皇嫂帶我去四皇子府!”

夜魅聽完了之後,開口道:“公主,你的想法我明白了,但是你想想,被不公平的對待了二十多年,會因為公主你隨便兩句話,就煙消雲散嗎?”

“這……”安陽公主一時間也白了臉,低聲道,“其實,其實我也知道不可能,我只是想試試!”

夜魅又問:“而且,這只是你一個人的想法,你父皇和母後,有這種想法嗎?”

父皇安陽公主見到的次數不是很多,但是母後安陽公主卻是經常見到,母後對四皇兄非常的不喜歡,就算安陽公主是個傻子,也能感覺得出來。

這下,她更是說不出話了。

夜魅嘆了一口氣:“所以啊,你為何明知道不可能,還要這麽做?”

安陽公主頓時忍不住,掉下淚來:“因為我覺得四皇兄很可憐,我希望他能跟父皇母後服個軟,也許這樣父皇母後就會喜歡他,這樣的話,他就不會總是一個人了!如今有了四皇嫂,四皇兄才過的好一些,但是我還是希望,他過的更好。”

在安陽公主的心裏,四皇兄雖然是有父母,有兄長,還有自己這個妹妹。

但是就是因為當年國師的話,讓四皇兄活得孤兒都不如。她其實一直都想靠近那個在世人眼中,惡魔一樣的人,她也一直想告訴所有人,四皇兄不是這樣的,他只是太寂寞了,所以才會如此。

因為不管國師怎麽說,不管父皇和母後怎麽看,但是在安陽公主的眼中,那是她的親哥哥,一母同胞,血脈相連的兄長。所以,她不忍心!

看著安陽公主的真情流露。

夜魅蹙了蹙眉,一時間也明白,她是一片好心。她遞給安陽公主一塊帕子,等安陽公主冷靜下來,擦掉了眼淚。

夜魅才開口道:“你的想法是好的,但是你覺得,讓他卑躬屈膝,去換你父皇母後的喜歡,他會覺得快樂嗎?你覺得,你父皇母後會真的喜歡他嗎?或者,你覺得,他放的下這些年的事嗎?”

安陽公主頓時失語,半晌之後,才頹然地低聲說:“我明白了,終究還是我太天真了!”

夜魅點頭,比起安陽公主,她當然更加了解北辰邪焱。安陽公主只是一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所以才會有一些單純的想法,因為她沒有感受過恨,所以不知道恨是什麽滋味。

而,安陽公主更不會知道,北辰邪焱對皇帝和皇後,就是恨都沒有了。

看他們也就只是看陌生人,他已經什麽都不在乎,哪怕是傷害落到身上,都不再覺得是傷害,無愛不生恨,他對皇帝和皇後就連恨都沒有了,怎麽還會有愛,有修覆的可能?甚至會因為那兩個人對自己好,就覺得開心呢?

以夜魅對北辰邪焱的了解,不管皇後和皇帝對他是好,還是不好,到如今,已經在北辰邪焱心中,掀不起任何波瀾。

她問了安陽公主一句:“那既然是這樣,你還要去四皇子府嗎?要不然,我直接送你回宮?”

安陽公主想了半天之後,搖了搖頭,倒像是想明白了什麽,對著夜魅笑道:“那既然是這樣的話,我不勸四皇兄原諒父皇母後了,我就關心一下四皇兄好了,若是能讓四皇兄感受到關心,也是好的。”

這一點,夜魅倒是沒有反對。

有個人想要對北辰邪焱好,又不是情敵,她有什麽反對的理由?反而因此,對安陽公主多了不少好感。

於是這時候,夜魅就問了安陽公主一句:“那我問你一件事!”

“四皇嫂請說!”安陽公主立即看向她。

夜魅想了想,還是堅持開了口:“假設你很快就要知道,你父皇想要給你賜婚,而賜婚的對象,心中已經有了別的女子,那你還願意嫁給他嗎?”

安陽公主倒是楞了一下。

因為今日母後倒是提了一下,說父皇有意給自己賜婚,對象是夏侯小王爺,夏侯小王爺自己是在宮宴上,無意中遇見過的,容貌風采俱是不俗,所以安陽公主並沒有反對。

四皇嫂卻忽然問自己這個。

是巧合,還是……

看安陽公主似乎有疑惑,夜魅直接就開口打斷:“你不必多想什麽,我只是問這麽一個問題,你直接回答便是!”

安陽公主猶豫片刻之後,堅定地開口道:“我是斷然不願的!”

☆、139 不可說的秘密

而,安陽公主在頓了頓之後,又開口道:“可是,就算是我不願,那又能怎麽樣呢?皇家的婚事,原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!”

說到這裏,安陽公主似乎也對此,感到有些失落。

畢竟在宮中,父皇說什麽,那就是什麽,她怎麽能有反對的資格呢?倘若實在不聽,那就是抗旨,抗旨這樣的重罪,誰都承擔不起。

“公主似乎,也並不是規規矩矩的人!”這話,倒是司馬蕊說的。

畢竟後宮不能幹政,但是安陽公主去找皇帝,提出自己的意見,也不是一次兩次,所以她也不算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。

安陽公司一聽這話,就知道司馬蕊所指何意。

她當即便紅了臉,開口道:“的確如此,我不僅不是一個規規矩矩的人,我還很羨慕那些絲毫不用講規矩的人,尤其是四皇嫂這樣,一個女子卻做了王爺,這簡直就是這麽多年來,少有的稀罕事兒。若是有一天,我也能這般就好了!”

這下,夜魅算是明白了。

以安陽公主這種性子,若是要做出她跟鐘若冰商量的出格事兒,想必是很有可能的。

夜魅眼角的餘光,看了一眼安陽公主身側的宮婢,見著那宮婢若有所思的模樣,心裏也明白了什麽。

想起自己剛剛跟安陽公主說的那些有關於北辰邪焱,和皇帝皇後之間關系的話,夜魅也意識到了,傳入這奴才的耳中,想必不是很妥當。

於是,她又比較突兀地開口說了一句:“說起來,你四皇兄和父皇母後之間的關系,雖然沒有緩和,但是最近父皇一直重用你四皇兄,我猜他心裏也是有些感動的,所以最近偶爾也跟我說起父皇的好話了!”

安陽公主一聽,見著夜魅眼角的餘光,在看自己身後的宮婢,一時間也明白了什麽,於是故作開心的點頭配合:“哎呀,真的嗎?那我就放心了!我就說,父皇只要肯重用四皇兄,四皇兄是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!”

夜魅點頭:“是啊,他管理兵馬,也很是盡心,一直也怕父皇失望!”

安陽公主立即愉悅點頭。

……

四皇子府。

其實這段時間,鈺緯一直都發現,四皇子殿下似乎心事重重。並不像是平常在夜魅跟前,表現的那樣高興。

今天,夜魅不在府邸。

北辰邪焱便又如往常一般,在屋頂上躺著,看著天上的雲彩,時而伸出手遮擋一下刺目的陽光。

就在這時,鈺緯實在是忍不住了,開口問道:“殿下,您最近總是郁郁寡歡,是因為覺得日子無趣了,還是因為……向陛下裝出一副您要改邪歸正的樣子,令您覺得勉強?”

畢竟四皇子殿下,對陛下和皇後的不喜歡,就是宮裏頭打掃廁所的人都知道,但是如今,為了四皇子妃的大業,卻不得不假裝一副,洗心革面,對皇帝陛下畢恭畢敬的樣子。

莫說是別人了,就是鈺緯看著,都覺得,四皇子殿下這個戲,演的太辛苦了!

北辰邪焱聞言,倒只是嗤笑了一聲:“都不是!不過是在父皇面前,演演戲罷了,豈會令焱心情不快?反而看他被焱愚弄得,以為他自己當年的所為,都不算什麽,才讓焱覺得面目醜惡得可笑!”

人就是這樣的,做了傷害別人的事情,最終又發現這個人,是對自己來說有用的,他就會想要挽回,並且還會認為,一點小恩小惠,就會讓人對他感恩戴德。

看世人這般愚蠢天真的面目,對於北辰邪焱而言,就是十分好玩的事兒,他豈會覺得,勉強?

而至於無趣,事實上,只要夜魅在自己身邊,哪怕只是度過平淡的一日,也令人快歡喜愉悅,又豈會有無聊這一說?

他真正在擔心的事情,是……

鈺緯在片刻的沈默之後,忽然意識到了什麽,開口問:“殿下,難道您是為了那件事?”

這下,鈺緯的臉色,也難看了起來。

那件事……

那件事,是絕對不能讓夜魅知道的。若是知道了,以她的性子,跟四皇子殿下之間,怕也是完了。

北辰邪焱沈默了一會兒,看著鈺緯的臉色,心裏也明白,他是猜到了。

北辰邪焱伸出手,揉了揉眉心。

優雅的聲,緩緩地道:“不錯,此事她若是知道……”

說到這裏,他便只剩下一聲苦笑,並道:“從一開始,這件事情焱就不敢告訴她,到如今……她決定坦然面對自己的心,跟焱在一起,焱便更是一個字都不敢提了!”

因為他心裏清楚,這件事情一旦提了,他們就完了。

如今的幸福,也會化為浮沫,最後一點影子都不剩下。

鈺緯沈默了一會兒,最終開口道:“當年還知道那件事情的人,並不多,就連百裏思休都不知道。似乎只剩下一個大太監還知道,那個人屬下已經按照您的意思在查了,屬下在找到之後,會在第一時間除掉,這樣的話,四皇子妃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!”

他這樣一說,北辰邪焱的眸中,掠過片刻的猶豫。

最終還是冷下眸色,緩聲道:“嗯,不能讓她知道。”

縱然會愧疚,會覺得對不起她,可是……他不敢讓她知道,這輩子都不敢讓她知道,就當是他自私一回好了。

於是,鈺緯這時候也是明白了,四皇子殿下,是害怕這件事情走漏了風聲,最終讓夜魅知道了。

畢竟就是他鈺緯都能看出來,四皇子妃知道這件事情的後果。

他趕緊道:“殿下您放下,屬下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,殺人滅口,不會給您留下絲毫的後顧之憂!”

“嗯!”

北辰邪焱應下。

袖袍之下的拳頭,也緊了緊。這個秘密,一生都不可說!

就在這時候,小官進門來傳話:“殿下,四皇子妃回來,還帶回來一個人,安陽公主!”

北辰邪焱揚眉,安陽公主他是有印象的。

對於自己這個妹妹,他談不上有感情,但是也談不上厭惡。可總歸因為她老是喜歡靠近他,說一些他不怎麽願意聽的話,卻到底是一片好心,所以倒也沒有折磨淩虐過她。

這時候聽說她竟然跟夜魅撞上了,倒是有些意外。

這會兒,夜魅就已經帶著人進門了。

進門之後,安陽公主還沒來得及問北辰邪焱在哪裏,一擡頭就看見,北辰邪焱就在屋頂上,悠閑的靠著。

她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,但是心裏又羨慕起來。

其實她也經常想在屋頂上躺著,只是因為在宮裏,那些嬤嬤們都不準,說身為公主,行為舉止都應該得體,成為所有大家閨秀的典範,爬上屋頂這種事情,是一定不能做的。

就是母後看見了,也少不得要斥責,所以她一直不敢。

夜魅看了她一眼,問:“你想上屋頂躺著?”

這話一問,安陽馬上扭頭看向夜魅,一臉期待:“我可以嗎?”

安陽公主身後的侍婢,立即開口提醒了一句:“公主,您不能上去!”

夜魅看了那侍婢一眼:“這是在四皇子府,我說她可以上去,她就可以上去!”

“這……”那宮婢也不敢忤逆夜魅,畢竟剛才在侯府,已經見過夜魅是怎麽為難夏初墨了,一個郡主都被為難成那樣,自己只是一個奴才,要是四皇子妃真的要收拾自己,那小命都保不住,她頓時也不敢出聲了。

這下,看她不說話,安陽公主頓時感覺自己自由了,趕緊對著夜魅開口:“那四皇嫂,你帶我上去吧!”

這就是夜魅想要的。

皇後既然讓安陽公主出宮,那這個宮婢,一定是皇後派來的,所以想跟安陽公主私下說什麽,就只能在屋頂上去說,避開這個宮婢,不然的話,她們剛剛商量完,此事就讓皇後知道了。

更別說,安陽公主要上屋頂,這宮婢出言反對,但是要來四皇子府邸,她卻不反對,理論上安陽公主去侯府看熱鬧,看完之後這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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